“弟媳妇啊，暑假就不要叫飞飞过来了，展展他出去做暑假工了，他已经在学校那边不回来了，他已经和同学一起打工去了，去学校附近一家餐馆端盘子去了。一个月包吃包住有3000元。”

晓燕将电话挂掉，苦笑地向我讲述她的故事：

我今年42岁了，我只有一个儿子，这个儿子已经20岁了，大二了。但是这个暑假他没有回来，明明大二已经放假了，他却不回来，是因为他说不想回来了，他想有自己的时间，他说哪怕去一个餐馆打工，包吃包住也自由自在一点。

其实我明白，他是被我闹的，他是被我弟媳妇闹的，也就是说是我的侄子闹的，我感觉很后悔，觉得对不起他。

我娘家只有一个弟弟，弟弟比我小三岁，侄子比我的儿子小了三岁。我的儿子叫展展，他的儿子叫飞飞。

我的老公是个独生子，所以我对展展说，飞飞虽然是你的表弟，但是也是你的亲弟弟，你们兄弟两人要互帮互助。

弟弟会做生意，弟媳妇是不上班的，没事去弟弟的厂里转悠，就是给弟弟的生意掌个眼。

而我们只是个上班族，弟媳妇并不怎么看待我这个大姑姐，她对她自己娘家哥哥更亲点，走的更近点，与我们基本上不走动。

展展小升初的时候是考入一所寄宿初中，成绩一直很稳定的。

每次我去看父母的时候，弟媳妇都会说：飞飞比展展聪明，读书比展展厉害。

弟弟为了让飞飞上个更好的初中学校，他是买了市区里的学区房。

展展上高一的时候，飞飞上初一飞，他们其实也没有多少交集的啊。

展展上高二的那个暑假，弟媳妇拎着一箱牛奶过来看我了，说飞飞的成绩下降的很厉害，让飞飞去那些暑假 班就是不去，就到我家里来，由展展教飞飞的作业。展展是重点高中的学生，教飞飞应该没问题的，让飞飞以后也考展展的那所学校。

我忙不迭地答应了，说：没问题，没问题，中午的时候我从公司里赶回来给他们做中午饭。

展展得知我答应了让飞飞暑假过来的事情，他非常生气，他说他读高二，下半年高三了，他的学业非常重。暑假也就一个月的时间，这一个月的时间也是非常宝贵的，他还要做很多事情。

我说：那你暑假在家里这一个月，你的衣服饭菜我全部包了。

展展从初中开始的时候，衣服什么东西都没叫过我洗过，放假在家里的时候都是他自己炒菜做饭的。

展展勉为其难地说：好吧，那我就抽出10天的时间教飞飞，不过不能让飞飞住我们家，他只能早上过来晚上回去，我不想一天都没有自由。

飞飞对表哥教他学习非常不愿意，是弟媳妇拖着他过来的，弟媳妇说：你不过来，家里的手机电脑全没收了。

但是没有想到飞飞的成绩根本没有弟媳妇所说的那么好，尤其他的数学非常差，英语直接摆烂。

展展盯着学了两天，飞飞累得爬都不起来了，说学习好累，好累。飞飞累，展展更累，数学一道题讲了三遍，转头他又忘记了，展展都被气哭了。

飞飞第三天就不愿意过来了，展展说：你不过来更好，我也不愿意教你。我抽出这10天时间是非常宝贵的，你不好好珍惜机会，不要说我没有给你时间机会。

弟媳妇就好言劝说飞飞：你在外面学习的话，这10天至少要一万块钱。你表哥这么用心教你，不要钱的，你干嘛不抓住机会好好学呢？

飞飞就过来了，展展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和他谈心，他说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一个根本不想成才的人的身上。要想成绩好，你就给我认认真真地学习，不要糟蹋我的时间。

展展说：我不是教育家，我能帮的，能教的，都是有限的，不要把那么多希望寄托在我身上，一切都要靠自己，很多事情都是靠你自己的，就像一只小鸟，为什么能在天空中翱翔，不怕风不怕雨，因为他自己有翅膀。

展展道：语文老师教给我的也是有限的，那么多的道理更多的是我自己领悟出来的。你当教育是浇花呢，浇了水，花就开了吗？你以为你靠家里有钱就能上个好的高中吗？像你这样的，连个普高线都够不上，职高也有好的分数。

展展讲了很多很多，飞飞似懂非懂，但是没有那么抗拒学习了，老老实实地把暑假作业写好，交给展展，展展一一给他讲解。

飞飞终于熬完了10天，这10天，每天中午我都是顶着大太阳回家给他们做吃的，我看到了展展的辛苦，心里非常后悔，谁的孩子谁心疼。

结果弟媳妇说飞飞那10天在我家就像坐牢一样，说展展一点都不心疼飞飞，让他使劲地学。

飞飞在初三的那个寒假，也就是展展的高三的那个寒假，弟媳妇又拎了一箱牛奶过来了，说让展展抽出点时间教飞飞，飞飞说展展讲的非常好，让他豁然开朗，初三的成绩迅速飞涨，尤其是数学，以前只有30分，初三的时候有考过95分了。

弟媳妇过来的时候，展展在家里，展展一脸不开心地看着我，大有我答应下来，他就离家出走的感觉。

我也想到了展展自己也是高三学生了，马上要高考了，不能给他大揽大包了。

于是我就拒绝了，我说展展他自己寒假里也很忙的，一点时间也出不了的。

弟媳妇很生气，把她自己拎过来的那箱牛奶又拎走了，她说：不要看我家飞飞现在这样的成绩，他以后考的大学肯定比你家展展考的好。

我也很不开心，展展对我说：我以为你是个很热情的人，什么事情都答应的。你不是说我和飞飞是亲兄弟吗？有互帮互助吗？这个时候怎么拒绝呢？

我叹道：我也不是一个糊涂的妈妈，人家的孩子高考都千般呵护，我不能让你在这个关键时刻再把时间抽出来给他，让你自己身心受到打击。

我知道暑假里他教飞飞10天，身心已经受到了影响。

展展考上了一所211学校，飞飞考上了一所普通高中，弟媳妇说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，不要小看飞飞，他只是还没开窍，只要他上了高中，学习开窍了，那么他会逆袭考上一所985学校。

其实飞飞考上这所高中我们也是挺意外的，因为他以前的分数很差的，我觉得应该有我儿子展展的功劳，但是弟媳妇根本没有说，我们也不会自讨没趣。

只不过弟媳妇说：娘家的哥哥可大方了，知道飞飞考上了高中，不用花钱考上的高中，他直接给飞飞转了一万块钱。

我直接笑道：考上一所985大学的话，我给他一个红包吧，高中不急的。

我在想我家考上了重点高中的时候，弟媳妇和弟弟一声都没吭，不要说转钱了。考上211的时候，弟媳妇说怎么不是985，如果是985的话，我就给你包个大红包，展展考的只是211，我就给他拿个1000块。

我们给展展办的酒宴的时候，弟媳妇还在那里说：你看你收了1000块钱，你都不能在个大酒店里面弄几桌好吃一点的，你看这个酒店里的一桌菜也就1000块钱？我家飞飞考上985的时候，我在大酒店里5000块钱一桌起。

这个高考结束后的暑假 较长，刚好飞飞中考也结束了，弟媳妇就叫飞飞又到我家来，让那个展展提前将这个高一的内容给他预习。

其实展展这个时候已经安排好了暑假的计划，他已经提前预习大学的内容了，并且有些东西在持续学习。

弟媳妇说：你读大学的时候去学来得及啊，我家飞飞又不需要占用你多少时间，他反正高一也是提前开学的，你就给他抽出10天吧，10天给他全面归纳一下高一的课程，做个引路人。

我就对展展说：你就抽出十天吧，十天的时间也可以抽出来吧。

展展就对我说：那十天没关系，你十天你就不要回来做饭了，太阳那么大，来回不方便，我们自己会做饭的，来不及了，我会点外卖的。

于是飞飞过来的时候，我中午没有回来做饭，反正他们自己兄弟俩自己学习，解决。

大一寒假的时候，展展又给飞飞，教了十天。

大一暑假的时候，展展又给飞飞教了20天。

大二寒假的时候，展展又给飞飞教了十天。

这次学校放暑假早，展展提前打电话跟我说，他暑假不回来了，他暑假和同学一起去一家餐馆端盘子去了。

我没有在意，觉得展展做暑假工是一种进步，直到弟媳妇又打电话给我的时候，我才发现我可能伤到了展展的心。

我才发现我一直把飞飞当做展展的亲弟弟来看待，但是弟媳妇不是这样认为的，因为我还真的没有听过弟媳妇说展展一句好话呢。

夏虫不可语冰。与其在不值得的人身上浪费时间，不如去充实自己。

余村的故事视频

余村新故事

《求是》杂志记者 梁佩韵

　　车到浙江省湖州市安吉县天荒坪镇余村，一头扎进绿的海洋：连绵的山、流淌的水、摇曳的竹，披翠盈碧。一眼望去，深浅不一的绿，恰似层层涌动的浪，澎湃着勃勃生机。

　　此情此景让很多人想不到，20世纪八九十年代，因开矿采石，余村长年笼罩在烟尘中，虽然靠“卖石头”致了富，但山变成“秃头光”，水成了“酱油汤”。余村的困局正是当时浙江农村发展的一个缩影。2003年6月，时任浙江省委书记的习*同志在广泛深入调查研究基础上，作出了实施“千村示范、万村整治”工程（以下简称“千万工程”）的战略决策，开启了之江大地万千村庄的美丽蝶变。

　　作为最早启动“千万工程”的村庄之一，余村痛定思痛，决定关停矿山，调整发展模式。然而，矿山关停造成了集体经济与百姓收入双双下滑。正在举棋不定的时候，2005年，习*同志来到余村考察，充分肯定了余村的做法，果断明了地说，“下决心关停矿山是高明之举”，并提出“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”的理念，给村民们吃下了定心丸。余村也由此努力修复生态，保护绿水青山，走出了一条生态美、产业兴、百姓富的可持续发展之路。

　　2020年3月，15年后再访余村，习*总书记感慨：时间如梭，当年的情景历历在目，这次来看完全不一样了，美丽乡村建设在余村变成了现实。“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，既包括城市现代化，也包括农业农村现代化。实现全面小康之后，要全面推进乡村振兴，建设更加美丽的乡村。相信余村的明天会更美好，祝乡亲们生活芝麻开花节节高！”总书记勉励的话语，深深印在余村人民的心里，源源不断转化为奋斗的动力。

　　一村富了不算富，一起富才是真的富。2021年起，“千万工程”步入“千村未来、万村共富”迭代升级新阶段，余村也迎来新的发展机遇。村党支部书记汪玉成表示，浙江建设共同富裕示范区，余村应该打头阵、当先锋、作表率。跳出余村发展余村、打破“一亩三分地”的局限、带动周边乡村实现共同富裕――就像当年余村人关停矿山转身发展生态旅游和农家乐，今天的余村人又开始了新的“突围”，着力探索中国式现代化的乡村路径，让发展空间更大、产业更新、活力更足。

　　余村要变“大”，该怎么变？安吉县画出了3个发展圈层：设定“小余村”为乡村现代化样板建设区、余村（山川）省级旅游度假区为“大余村”核心建设区、“天山上”（天荒坪镇、山川乡、上墅乡）为“大余村”延展区。今天，沿着余村出发，串联起周边村庄的余村大道已经全线贯通，沿线美丽乡村、景区景点串珠成链，成了别具一格的景观；余村还把旅游集散中心搬到周边村子的中心区块，让周边村民共享余村的“流量”。

　　在“大余村”里的银坑村，曾经的茶农袁育兴致勃勃地装修老屋，开起了亲子民宿，得益于银坑村良好的基础设施、优美的自然风光和毗邻余村的优势，“五一”刚开业，就一房难求。“我们坚持‘小余村’宁静致远、‘大余村’风起云涌，努力形成发展一张图、管理一体化，共通共融、百花齐放新格局。”安吉县委常委、天荒坪镇党委书记贺苗说。

　　2023年4月，浙江省湖州市安吉县天荒坪镇余村举行“生活之外”青年市集活动，为青年人才搭建起合作交流的平台。图为青年市集活动现场。 安吉县委宣传部供图

　　有了空间和蓝图，如何吸引人才成为余村发展的当务之急。

　　2022年初的一个晚上，天荒坪镇党委班子成员聚在一起，大家集思广益，讨论热烈，从晚上7点一直到第二天早上4点，最终决定，以余村的名义面向全球招募合伙人，通过全新的合作模式，助力乡村振兴。

　　“一个小乡村，怎么会发起全球合伙人招募令？”这份气魄、这个格局，深深吸引着远在上海工作多年的安吉小伙陈础１ё攀砸皇缘奶度，2022年，陈葱手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，在余村印象图书馆创办了“美在余村”国漫茶咖零售空间。“起名‘美在余村’，是希望把国漫美学带到乡村，把中国动画的传统美学与绿水青山的自然美结合。”开业不久，这家零售空间就成了网红店。慕名而来的年轻人徜徉在有着浓郁国漫风的文创产品中，让淡淡的茶香伴着清风飘荡。

　　向远眺望，草坪天幕下，几位音乐制作人弹着吉他、创作着新歌；竹林环绕处，插画师勾勒着自己的“诗与远方”；潺潺溪流旁，设计师团队进行着头脑风暴。绿水青山中，事业与情怀比翼齐飞。余村正在打造3000个自然工位，吸引设计师、程序员等“只要有电脑和网络就能工作赚钱的人”。“离开了高楼大厦的格子间，背靠着青山、面朝着田野，在这样的环境中工作，敲键盘的节奏都更轻快了。”“90后”短视频创作者张航说。

　　如今，信步余村，目之所及皆青春。青年人才社区、青创基地、美术馆……从产业到人才到运营，时尚新赛道汇集了年轻的梦想与热情。一名上海游客在打卡时感慨地说：“城市有的，余村都有；城市没有的，余村也有。”

　　新空间、新产业、新活力。“千万工程”实施20年，开辟了乡村振兴的新境界，如今余村的新变化，也正是迈向中国式现代化新图景的生动展现。

　　记者手记：

　　在“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”理念指引下，以“千万工程”为有力抓手，余村用勇气和干劲，让朋友圈变得越来越大、越来越年轻，“拼”出了一张“活力满满”的奋斗图景。新时代的余村故事是这样澎湃而炽热、激荡而朝气、幸福而美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