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

“张华，你能不能做个人情？想想我们曾经的点滴，我弟弟亏欠的那些，你能不能伸出援手？”

秦露如同鬼魅一般，眼神里失去了光彩，举着手中那瓶农药，一副世事疏离的表情。曾经美丽动人的她，如今美色已被苍老取代。

“很抱歉，我无法援助你，我们已经无法挽回的分开了，你弟弟的债务，我无能为力。”

又一笔五十万，我哪里能找到那么多钱？

听着我毫不动摇的决定，秦露的脸上笼罩上一层绝望的色彩，没有再争辩，只是默默地举起了手中的农药，痛苦的灌下。

我知道农药的味道犹如魔鬼的咆哮，普通人难以忍受，然而她，竟然一口气将之饮尽，我无力的看着她，倒在我面前。

我知道，她从未真心爱过我，但是她曾选择嫁给我。

我并不在乎她过去的轨迹，我关心的是我们的未来，我曾希望她能安稳地与我共度余生，然而，我却大错特错。

原来她嫁给我，只是为了....她的弟弟，为了她那个总是陷入困境的弟弟。

她选择离开我，还是因为她那个一事无成的弟弟。

那天，我驾车在路上，突然*不断响起。

因为正在开车，我并未接听，但是电话不断的来，像是有什么急事。

我接起电话，耳边传来的依旧是那个无所事事的声音。

“姐夫，我需要五千块，有急事。”

听他这话，我忍不住皱起眉头。

每次我这个小舅子电话来，九成都是开口索钱，剩下的一次则是告诉我他已经将债务还给他姐了。他无耻的开口就是索要钱款，早已是习以为常：“你上个月不是刚从我这里借去八千吗？那笔钱你还没还我，怎么现在又要五千？”

“上个月的钱我还给我姐了，姐夫，我现在真的有急事，急需用钱，你就转给我吧。”

“秦东，你有没有真话？你总是以各种理由借钱，我现在手头也不是很宽裕，你将那些你所谓还给你姐的钱再拿出来吧。”我很清楚，他那些钱一分也没有还。

他声称将钱还给了他姐，其实只是想从我这里骗取些钱财，然后拒不归还。

自我和他姐结为夫妇之后，我这个小舅子总是无理取闹，不断向我索取金钱。一开始，他向我借取的还只是数十或数百元，我出于对妻子的考虑，也大多满足他。但是现在，他的胃口已经大到数千或数万，粗略计算，他已经欠我近十万了。

他这种借钱的方式就像是钝刀子割肉，更糟糕的是，他每次都说只是借，却从来没有还过一分钱，我至今未见过他归还的款项。

每当我和我妻子谈论他弟弟借钱的事，她总是抱怨我小气，吝啬，她似乎认为她嫁给我，只是因为我的金钱。

每次我问他弟弟借钱是去做什么，她就告诉我这是他们家的内事，我无权干涉，我只需要默默付钱就好。她是那样矛盾的一个人，一面告诫我我只是个外人无权参与，一面又让我掏钱帮忙处理家务事。

小舅子急忙道：“姐夫，我真的还给我姐了。唉，我这边有急事，如果五千你给不出，那三千，或者……两千，两千行吗？姐夫你快转给我吧，我真的需要这笔钱，我正计划做个小生意，现在就差这点启动资金了！”

我听后笑了笑，他那头传来的音乐声，清楚地告诉我他正泡在哪个酒吧，说做生意只不过是借口罢了。我仍旧毫不动摇：“对不起，我不能帮你，我也没有那么多闲钱，如果你缺吃饭的钱，我可以转你两百，其他的你还是去找你姐吧。”

“两百块能做什么呢姐夫，算了，你不愿意，我去找我姐去！”

秦东愠怒的挂断了电话，那边的音色，仿佛我欠了他一样。

我并未理会他，我妻子现在每月的收入也就四千不到，如果她有钱借给他，他也就不会再来找我了。

那天晚上，回到家时，我刚要和妻子谈这事，妻子却率先发难道：“张华，你到底怎么回事？我弟弟那边都说他急需用钱，你都不愿借他几千，你就这么看重钱吗？那你就跟钱过去吧！”

听到她这番话，我立刻觉得一阵血气上涌。

02

“五千，就这样轻易地喊出口，他以为我的口袋里是造币厂吗？每回只要是借款，都是数以千计，我给了就成了心甘情愿的‘金主’，不给就被冠上‘爱财如命’的恶名。秦露，说实话，究竟是咱们谁更像个看中钱的人呢？你那小弟每次都保证已经把欠款还给你了，你说，那些钱都去哪儿了呢？现在他又急需资金，你可赶快解偎呀！”

我看得出她的心里慌了，可还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反驳道：“他的确还给我了，你就别再找他了。他把钱还我，我就全部花掉了。”

花掉了？我听后，不禁冷笑起来，这一对亲姐弟，撒谎也是如此同出一辙，真是一丝不苟。

“你把那些钱花哪儿去了？”

“咱们家的日常开销，哪个不是我付的钱？你以为维持一个家庭就是喝口水、吹口气这么简单吗？每天买菜做饭，那些都不是钱？”妻子的话毫无愧疚之情，反而充满了义愤填膺的语气。

她这些话明显是在乱糟糟地胡搅，家里的每月开销我怎么可能不清楚？平日里水电燃气费都是我来付的，而且每隔几天她总会找我要生活费，换句话说，家里的日常开销基本都是由我出的。

如果她真的把那些钱都用在家里吃喝的费用上，那么我们的家里早已经是天天烧鲍鱼、下海参了，过得像国家足球队一样风光。

但我不想再和她纠缠在这个问题上，我直截了当地说道：“好吧，既然你说钱都花了，那我就不再追究那些钱的事了。这些年，你弟从我这里借走的钱，少说也有十万了，我不再要那些钱，你把那些钱用在哪儿，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的吧？我不再提这些，以后能不能请你别让他再来找我借钱了？”

一听我这么说，她立刻气冲冲地反驳道

“我们不都是一家人吗？我弟弟不也是你的弟弟吗？你作为他的姐夫，帮帮他，出点钱有何不妥？他有困难你不肯援手，你还算男人吗？”

我看着她那副泼妇的样子，反问道：“那你是想说，他向我借钱，应该是我倍感荣幸？既然咱们都是一家人，我怎么就没见过你父母给我什么财物呢？我怎么总是一直向你弟弟破费？”

她明知自己无理可说，于是连忙转移话题：“算了，我不想再和你争论了，快吃饭吧。”

我看她的态度，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，坐下来继续吃饭。那个晚上，我翻来覆去，无法入睡。

我以为那次争吵过后，接下来的几天，家里的饭菜会变得特别好，每天至少有四道菜。

我以为她已经转变了。

然而，我对她的期待还是太高了。

有一天晚上吃饭时，她突然停下来，一本正经地对我说

“老公，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说。”

她一脸严肃地跟我说这些话，我还真是有些惊讶，但还是问道。

“什么事？”

“我最近工作压力比较大，老是因为迟到被领导批评，我想请我妈来帮咱们打理一下家务，我们象征性地给她每月一点工资，就每个月三千块钱，你觉得怎么样？”她这么说。

我听了后，真是哭笑不得，我说：“所谓的象征性工资就是一月三千吗？按这么说，你的工资也是你领导象征性地给你的？”

她现在在一家商场做销售，基础工资一个月一千二，提成算下来，每个月最多也就三千，现在居然要出三千块钱请她妈来家里干些扫地擦桌的活？

单单这些活就要三千块钱，这钱也太容易赚了吧？

她气鼓鼓地反驳我：“张华，你这是什么意思？我妈就算去上班，也有三千多一个月的收入好吧？我请她来帮忙，也是为了我们的生活，你还是不舍得我，你知道我每天工作的压力有多大吗？”

我只是随口回应道：“你一个月赚三千块钱，何必用卖白粉的心态去挣卖白菜的钱呢？你要不就辞职吧，我一个月工资一万多，养你够了。”

听我这么说，她怒了，一拍桌子说道：“她也是真心希望能帮我们分担压力，她这个年纪了，还要为我们操劳，每个月三千块钱多吗？”

三千块多吗？之前我妈来这里帮忙做家务，我妈连一分钱都没要，甚至每个月还给家里凑些钱，但她却死不同意，总是嫌我妈做的饭不好吃，还说一起住不方便。

03

“咳，倘若我乖乖同意让你母亲驾临咱们狭小的家，那便于你舒心吗？而每个月，我必须要给出三千的补偿，此数目在我们这个朴素的县城，却已经足够请得到一位专业的家政服务人员，而且这还是她们标准收费的一半。”

我能看出她已是怒火中烧，她颇为霸道地嚷道：“我实在是不愿再与你争论，反正我已经做出决定，明日就会让母亲过来。”

“如你所愿，但这三千，我是绝对不会负担的！” 我也发怒了，直言不讳。

我明了她没有钱，她的月薪早就偷偷汇给了她的弟弟，三千可她连三百都凑不出来。

我们那晚因此事吵得不欢而散，几天之内，我们相互不做声，我晚上甚至只得在客厅过夜。

曾有一次，我紧随她进家门，她开门后便立刻将门重重关上，就像她并未看到我在背后。

我的心里其实十分难过，这些年的婚姻，我在她眼里，不，准确说，在她家人眼里，我只是一个局外人，只是他们的金钱供应机。

在平日节日，对我的父母，她们偶尔不打电话，即使打也只是敷衍几句便挂断，但我必须要隆重对待她的父母，要请他们吃饭，买礼物，送钱，一样都不能少。

我忍受了这些，但她如今却想要将我辛苦赚得的钱，全部带回她娘家，好像我只是他们家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，他们饲养我只是因为我能为他们带来利润。

小舅子借了我那么多钱，却从未提起还款的事情，我父母病了他们不出钱不说，甚至还阻挠我出钱。

思考起来，我觉得自己十分委屈，然而无计可施，为了家庭，我必须主动去道歉，反复考虑后，我决定明日跟她好好谈谈。

随后的日子里，我并未看到丈母娘来家，看来我坚决不付钱，她便放弃了这个主意。

我们两个独立财务，但我每月都会给她两千生活费，她的钱却没有一分给我，她的工资每月都是用来购买服装化妆品，生活开销全由我负担，我多余的钱，我都存了起来，防备未来之需，她多余的钱却都送给了她弟弟挥霍。

不过，她脸色难看，或者不做饭，我都无所谓，反正叫外卖的费用比给丈母娘的工资要省得多。

虽然我很想看看她还有何招数，但还是以大局为重，我知道她生气，我也生气，但我实在不想再斤斤计较，于是我主动去做饭，承认错误，但让丈母娘来做家务，我是绝对不同意的，我只能和妻子谈心，我们现在手头也不宽裕，实在不行我妈来帮忙。

听我这么说，她不乐意了，当然也不再提让丈母娘来的事。

这件事过后，我们的关系稍微缓和一些，一天，她打电话给我让我给小舅子送钱，再给他买个笔记本电脑，说是他在公司实习，急需一台电脑，否则无法入职。

一台新笔记本并不便宜，我也明白，公司办公主要使用办公软件，对硬件要求并不高。

我之前买的笔记本足以应对，我就带着它去找他。

我打电话让他下来找我，他笑呵呵地出现，但当他看到我给他的是我用过的笔记本，而非新买的，他的脸色立刻变了。

“姐夫，你这是何意思？你把我当成收废品的吗？这台电脑你都用了半年了，你居然给我？”

“这台是新的，我只用了半年，当时买这台花了我七千多。而且，你只是实习，尽量省些吧，我这台绝对够你用。”我说。

“姐夫，你这也太瞧不起人了，我都跟我姐说了要新的，怎么还是旧的啊，我要是要用旧的，我用得着跟你们要？”小舅子当场反驳道。

04

熙攘的街头，秦东手中空无一物，瞥了一眼电脑，头也不回地离开，边走边咕哝着些什么。对于我来说，如果非要考虑到我媳妇秦露的感情，我宁愿将这台电脑砸在他的脸上。在骄阳似火的夏日，因他的琐碎事情跑一趟已经足够让人生气，而他却挑剔这个，又挑剔那个。然而，秦露的面子还是让我忍住了内心的火气。

当我返回家中时，妻子刚好下班回家，我本打算与她讲述这一矛盾，然而没等我张口，她就直接痛斥起来：“张华，你究竟是怎么做事的？我明明要你给我弟弟买个新的，你偏要给他你的旧电脑，那个你自己都弃之不用的东西，你怎么能好意思让我弟弟用呢？”

听到秦露的质问，我不禁有些不悦，黑着脸反驳道：“什么破烂？那台电脑我只用了半年，购买时花了七千多近八千，配置已经足够高级了，你以为这样的电脑还不能处理公司的工作任务吗！？”

秦露瞪了我一眼，“从小到大，你见过我弟弟用过旧的吗？你连他实习都不愿意送他一个好一点的电脑，难道我们家现在已经穷到这个地步了吗？如果让我妈知道，她该怎么看我？”

“那么用了半年就不能用了？你们家是什么条件啊？烈日当头，就因为你秦露一句话我就要披星戴月地给他送个电脑，你以为我愿意这么做吗？你要是有钱你自己给他买啊。”我火也上来了。

“要是你送不起，就别承诺啊，总是给我丢人现眼，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，这样的男人有什么用？我真是瞎了眼，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嫁给你。”

为什么会嫁给我？心中一阵冷笑，难道不是看中了我二十万的彩礼吧。然而，我并没有把这话说出来，只听她在一旁唠叨不休，一会儿又开始翻旧账，一会儿又在哭喊闹腾，仿佛她嫁给我，是她对我无尽的恩赐一样。

本来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，但由于牵扯到她的弟弟，于是就被她无限放大。坦白说，秦露他们家对秦东的态度已经有些过于病态，就仿佛地球离开了他就不转似的，不仅秦露宠他，岳父岳母也是一样，将他捧在手心，供奉在心头。尤其是丈母娘，更是一位绝不省油的灯，一知道这件事，立刻来找我算账。

当她一开口，我就明白了什么叫有其母必有其女。作为长辈，我没有反驳她，只能听她一遍又一遍的责骂。

“张华啊，就因为你不肯多给那几千块钱给东子买个笔记本，结果现在我们家东子他不想继续在公司上班了，我儿子大好的前程就因为这一个笔记本电脑给毁了，女婿啊，你说这怎么办啊？”丈母娘一脸苦瓜相的说道。